慕容心还在惊魂不定,过了一会儿,就听到将军们骚动起来,“陛下来了。陛下亲自披甲了。”
“什么?”慕容心抬起头看,慕容月已经自己执剑走进军帐,群臣都起立,下跪行礼,“陛下!”
慕容月点点头,来到了慕容心面前,“太傅请起,适才发生了紧急事件,所以召集诸将,还请太傅教我旗开得胜。”
慕容心抬起头看着慕容月,慕容月的眼睛突然有了狡猾,慕容心点头,慕容月把慕容心扶到身边坐下以示尊重,“列位,晋帝已经镇压了晋的内乱,不久,司马瑶,司马兰的军队就会北上收复土地,我们已经不可能在晋国拿下更多了,准备撤退吧,退到黄河北岸准备相持,待到晋国再次内乱,席卷天下。”
“是!吾皇圣明!”诸将都山呼万岁,慕容月看着慕容心,“太傅,详细的北归事务,就交给太傅了。”
“是,臣领命。”慕容心说,慕容月却指着远处,“我想吃肉了,太傅。姑姑……”
诸将都大惊失色,看着慕容心,慕容心愣住了。“这……”
“营帐外白骨森森,不是肉是什么?我后军二十六大营如今死伤过半难道都是晋军杀伤吗?”慕容月一声怒吼,诸将都胆战心惊,跪了下来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你们,吃了人吧,对吧。”慕容月看着她们,“军粮不足,为何不北归,你们,你们……”招招手,“后军总管何在!”
“陛下!”
“推出去,斩首!连自己人都不放过,你……”慕容月暴跳如雷,“刀斧手,给我杀了她!杀了她!”
“是!”武士害怕雷霆之怒再次发难,连忙冲过去。一刀把总兵在大帐内就斩杀掉,马刀如此锋利,总兵还来不及反应脑袋就掉在了地上,鲜血溅在了慕容月的脸上,这一声切开脖子的声音彻底吓住了诸将,慕容月慢慢舔着脸上的鲜血,“人血……是咸的。”
慕容月感受得到,慕容心在发抖。
慕容心害怕慕容月。
而这时,司马兰坐在土山上,军营内支起来大锅熬着米粥,司马兰把烧饼递给诸葛萌,“抱歉,我们现在只有这些了……”
“多谢元帅,坚壁清野是正确的,元帅,燕赵两军挤在一起,前进不得后退不得,轻装急行军粮必定不足,果然人相食也。”诸葛萌一边吃一边说,“隔着一条山溪都能闻到人油的味道我们晚一步的话,被吃掉的可就是我们的百姓了……”
“必须把她们彻底驱逐出去。”司马兰说,“诸葛,你有什么计策吗?”
“天火无情,我想要一帆风。”诸葛萌说。
司马兰点点头。
慕容月端坐在军帐内,“真的没有粮食吗?”
“是的,陛下……昨晚那块烧饼其实是最后的……,米吃完了就吃面,面吃完了啃树皮,树皮吃完了杀战马,战马吃完了吃马草,马草都吃完了就只能……”
“多长时间了……”慕容月皱着眉头说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多长时间了,吃人。”慕容月盯着军粮官。
“大概,大概,一个月……那些粮食,都是太傅刮下来孝敬您的……”
“砰!”慕容月拍着书案,“还有这种混账事!来人!”
“在!”武士快步跑入,向慕容月行礼,慕容月盯着军粮官,“这个人让我很不高兴,我要她死,给我下酒!”
“什么?”武士愣住了。“陛下,这样做的话,太傅会……”
“是我是皇帝还是太傅是皇帝啊!”慕容月冷笑着反问道。
“是,臣遵旨!”武士立刻举刀,一刀枭首,献于帐下。
慕容月转过身去,“给我炖了她,这种草菅人命的混蛋,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是。”
慕容月就这么看着那具无头尸被拖走,血水流了一路,心里更加的烦躁了。
“前燕后赵断粮已经一月有余,估计已经没有力气战斗了,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我们还需谨慎为好。”司马兰叼着一个烧饼啃啊啃的,“诸葛啊,你有什么万全之策吗?”
诸葛萌也很苦恼,“我想想啊……”这时盯着粥锅的袅袅炊烟,终于有了办法,一拍大腿,“火攻!火攻啊!”
“火攻?”司马兰愣住了,一看,“能行吗?”
诸葛萌也抱着个烧饼啃啊啃的,吚吚呜呜地说,“我感觉还行,嗯,晚上点起火把试试看,如果这些尸体不处理好的话,会有瘟疫的……”
“瘟疫……”司马兰最害怕的就是瘟疫了,连忙点点头,“确实,一把火烧了,以绝后患。”还是掰开一块烧饼,“多吃点,的确火攻是个办法,嗯什么时候火攻呢?”
“谢元帅。”诸葛萌是很喜欢吃东西的,对司马兰送过来的烧饼也不客气,一口就咬了下去,“还是吃饱好啊,我们要打回去,让全天下人都吃的饱饱的……至于火攻,等到秋草彻底干燥,那可是好引火物啊,到时候就是取胜之机。”
“嗯,如此甚好。”司马兰说。过了一会又问,“那后赵军你打算怎么对付?”
“唉……”诸葛萌想了想,眨了眨眼睛,“那只是一座空城,没有百姓,那就一把火……”
“不可,那是我汉家城池,怎么可以……”司马兰表示反对。
“哦……”诸葛萌说,“那就包围她们,逼她们决战,后赵知道自己后方的前燕被打击,一定惊慌失措,或退却,或投降,或决战,我军以逸待劳,一战而定!”
“嗯,很好。如果我们能打回去的话,就一定一鼓作气,海晏河清!”司马兰说,这时军士报道,“元帅,后军请求多烧一锅粥。”
司马兰呵呵笑着,“无妨,多烧一锅而已,准了。”说完自己也捧着粥碗喝着粥,“要是有一把火,就好了,就暖和了。”
是的,很快就有一把火,这一把火,是焚烧一切罪孽的星星之火。因为前线的混战加上饥饿,慕容心现在只感觉头晕眼花,正心烦气躁之间,突然一个名字闪出来让她胆战心惊。
“拓拔心……”慕容心咬咬牙扶着案桌,“我怎么把她忘了,她要是趁机偷袭我军后方,那还怎么得了。”
代国拓拔心此时正在草原上与前燕军鏖战,但是慕容家的战将都集中到南方与司马家对阵,后方恐怕不是拓拔家战将的对手。
是的,此时草原上,拓拔心正指挥军队包围了草原境内最后一支前燕骑兵,整个大漠都形成了代国和柔然对峙的局面。
而柔然,也将出现一位雄主。北方的局势将彻底改写,历史的车轮依然在不断前进。
前燕大军军粮殆尽,人相食,与此同时,后赵坚守孤城三座,同样不好过,军粮耗尽的更早,现在的三座孤城,早就变成了吃人的修罗场。
是吃人,还是被吃,在饥饿面前,只要能吃,什么都吃,苻惠不忍心吃人,宁肯吃土,但是吃土,导致的就是……
腹痛,无尽的腹痛,痛的好像肠子要绞断的痛楚,因为土并不能为肠胃消化,滞留在肠胃内只能损伤自己的肠胃,很快自己就卧床不起,后赵拿下三城,石兰,姚澜,苻惠三人各自守一城,军士见苻惠气息奄奄,朝不保夕,竟然打起了苻惠自己的肉的主意。
在饥饿的修罗场下,要么吃别人,要么被吃,就是这样。
苻惠已经没有力气战斗了,也无力制止军士互相吃人,自己也快要精神崩溃了,道德的防线已经出现了裂缝,看着士兵举起的战刀,已经没有力气了。
“不行了,不行了……”苻惠闭上了眼睛,“还是死吧,死亡也还好受点。”但是一发羽箭射死了举刀的士兵,殷茵已经出现了,“苻惠,城池已破,还不早降?”
而不远的建康城那里,安室慢慢醒了过来,一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却是司马瑶焦急的脸庞,一看安室醒了过来,便欣喜不已,“相公,你醒了……”
“我……怎么了……”安室感觉自己很头疼,司马瑶摸着安室的脸,“没事的没事的,战乱已经平息了,我打算要歇几天,皇姐已经派别人去北征了。没事的没事的,你干的不错哦,安室,相公……”
安室愣住了,想到了那段堪称噩梦的回忆,当司马琼命悬一线的时候,当刺客的宝剑闪着青光的时候,时机刻不容缓,安室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挥剑,一剑刺入柔软的皮肤,切开肌肉,割开血管,终于刺穿了心脏,血流如注,剑尖从身体的另一端露出……
安室,杀人了……血溅了一身,血的味道,是咸的。
安室推开司马瑶,食管内已经翻涌而上一股酸水,哇哇哇地吐了起来。
“是是是,没事了,没事了,皇姐都告诉我了。”司马瑶拍着安室的后背,“乱世当中,谁是无辜呢?吐吧吐吧,吐出来,就舒服了。”
“司马瑶,我杀人了,我杀人了……”
“你不是杀人,是杀敌。”
“是杀敌,也是杀人,杀人和杀鸡相比并不困难多少,人命啊人命啊……”安室喃喃自语。
司马瑶就这么抱着安室不松开,很久很久,等到安室冷静下来以后,司马瑶环抱着安室,嘴唇贴着安室的耳朵,香气如兰,低声说道。
“相公,我们要个孩子吧,我想给你生个孩子,拴住你,拴住我的英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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